第(2/3)页 关于他和邵晓晓的传闻也被大肆渲染,那场原本属于他们的雨夜追逃,渐渐不再是秘密,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以前那个不起眼的苏真同学,竟还给学校扫除过恶霸。 这等善举之前竟无人知晓,实在是深藏功与名的典范。 他的名气不断上升,粉丝对他的喜爱也越来越狂热。 有人觉得他和邵晓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,也不免有人心生妒恨,散播邵晓晓人纯心婊援交陪酒之类的谣言。 熟悉邵晓晓的人当然不会相信,却也有不明真相的对她恨之入骨,希望她远离苏真哥哥,还扬言要去扎她的车胎。 或许,这就是这枚钉子的由来。 “我推去外面的修车铺补一下就好了。”邵晓晓小声说。 “我送你回家吧。”苏真说。 “啊?” “上次你车胎坏了,是伱骑车送我回去的,这次我送你回家。”苏真说。 邵晓晓本想说,上次是你腿受伤了,我才带你的。 这话在她唇边打了个转,却变成了轻不可闻的:“好呀。” 记忆好像颠倒了。 自行车驶出校门,轻盈地滑入了翻滚着尘土气息的老街道,褪色的牌坊下人影稀落,平行在上方的电线镀着金色,黑乌鸦停在上面聒噪地叫着,它们成群结队地来,哗哗啦啦地去。 邵晓晓侧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,失去发绳束缚的长发一如振翅而起的群鸦,蓝色的外套则是夕阳中未褪色的天空。 同样是秋天,同样是傍晚。 邵晓晓回想着当初载苏真回家的画面,觉察到了一丝命运般的凑巧,同时,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空落,她还未想明白,这种空落来自何处,便听到了苏真说话: “要下桥了,小心点。” 下坡本就急些,加上桥面年久失修,坑坑洼洼,邵晓晓下意识地扶住了苏真的腰肢,少年没踩脚踏,自行车脱缰般地向下滑去,一阵颠簸里,凉风吹过女孩的脸颊,她忽然明白这种空落源于何处。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青春的流逝,从桥顶到桥底,从这条街到那条街,车速忽快忽慢,它驶向注定道别的终点,沿途春秋月如云烟过眼,一去不返。 “苏真同学。” 邵晓晓喊他名字,声音竟有些仓皇,苏真还以为出什么事了,忙问:“怎么了?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 “没,没有呀。” 邵晓晓抓着他的衣衫,垂眼看着街面,小声说:“我想去书店买点书。” “好呀。” 苏真拐了个歪,向另一边驶去。 时间像是慢了下来,女孩松了口气,暂时忘记了要去往终点。 诚悦书店亮着灯,灯光下人影分分合合,她在书柜边走过,掠过书脊的目光很柔,很慢,她认真地找着书,苏真则静悄悄地打量着她的侧脸。 灯光下,她的脸颊白瓷般晶莹,又柔软得像一朵忧郁的茉莉。 苏真跟在她身后,随她一同挑选书本,偶尔提两句意见,邵晓晓认真倾听,酌情采纳。 他忽然想起了中午思考过的问题:邵晓晓能理解自己吗? 忽然间,他觉得这个问题全无意义,喜欢从不是用来衡量的,谁比谁漂亮,谁比谁多金,谁比谁更懂自己,对比永远没有尽头,也无法衡量出爱情,人真正需要的,只是那个最初的、也最不可捉摸的喜欢。 他喜欢邵晓晓。 这份喜欢没有因为在西景国见识了很多仙子妖女而改变,相反,他每每在那个残酷的世界饱受折磨,濒临崩溃,是邵晓晓一点点抚平他的创伤,她是他的老师,也是他的护士,这份特殊的意义,连邵晓晓本人都毫不知晓。 也许有一天,他的心会因为杀戮而彻底麻木。 但幸好,现在还没有。 这真是安宁的时刻,苏真忘了怀清禅师,忘了栊山派,忘了妖乘经,忘了所有与邵晓晓无关的东西。 也是这万籁的寂静里,没有任何由来的,少年最原始的欲望忽然破壳而出,蓬勃生长。 这些欲望在心中不知沉积了多久,它们过去被自卑所压抑,后来又被那个残酷的世界所压抑,它们藏在背叛、猜忌、怀疑的背后,胆战心惊地等待着什么,今日,久违的安宁里,饱食寂寞的它们再也耐不住性子,一涌而出,瞬间便填满了他的胸腔。 也是这一刻,少女青春的身体充满了性张力。 吹弹可破的唇,描画般的眉,干净的耳垂,平整如切的刘海,贴着面颊垂落的尖尖秀发,薄毛衣隆起的弧度,紧身牛仔裤包裹出满月般的曲线…… 一个念头间,她从忧郁的茉莉变成了致命的罂粟,透着无法抗拒的美。 滚烫感在胸口漾开。 苏真心跳加快,呼吸也微微急促,这是他许久唯有的感觉,弹压不住的念头在邵晓晓回眸时达到了顶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