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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带的这五百骑兵,也不是曹军的骑兵,而是在汉中时、张鲁麾下的旧部。
张鲁虽然地处山区,骑兵比较少,但上千人还是凑得出的,毕竟汉中那地方隔着秦岭就是凉州了,此前关中大乱,一批批被西凉军互相攻杀逼得活不下去的关中百姓南逃进入汉中,也带来了一些马匹。
高祚要让人试水,当然会让张鲁旧部的骑兵先上,这样万一中计了,也不像曹军嫡系那么心疼。
魏延在城头同样看得分明,他看到敌军近两千骑,只分了前军五百人试探,不由有些惋惜,但同时也有些庆幸,总之心情很复杂。
惋惜,自然是因为没有机会一下子重创全部敌军,一旦敌人发现城内将士有备而来,众志成城,后续的骑兵就不会再中圈套了。
庆幸,则是因为敌军来得少,他非常有把握把这先头的五百人重创。
看到敌军冲过来,魏延心中忽然灵光一闪,吩咐道:“城楼上堆的那些土担,暂时不许往下推!不许堵门!就堂堂正正靠弓弩和近战击退这五百敌骑!这么点人,还不配我出全力!”
魏延本人就站在城楼上,所以对城楼上的守兵约束极严,几句话就可以控住场,确保所有士兵都严格听令。
杨昂的五百骑兵终于冲到了弓弩射程内,城头的弓弩手立刻对着敌人放起箭矢来。
不过骑兵冲得极快,临阵不过两轮箭雨,就到门口了。第一轮箭雨也就射落了五六人,第二轮倒是命中率高不少,有十几骑落马。
但因为城门洞狭窄,杨昂的五百骑也不能齐头并进,必须拉成长蛇阵奔驰,同一时刻只有三五骑能并辔奔驰过门洞。相互之间还要保持距离避免相撞,五百骑要全部进城,不得花个几分钟。
这点时间,只要魏延确保夯土新堆的“内瓮城”不失守,他就可以一直在城头以弓弩俯射杀伤下面的敌骑。
杨昂还算是聪明,并没有亲自冲在最前面。他前面还有百余骑,作为最初的探路炮灰。
这些骑兵刚拼死冲进门洞,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。眼前一道简易堆筑的土墙,呈倒梯形把城门口内的道路围断。
好在土墙并不坚固,也不算高,堆得零零落落的——因为这道墙本来就是顺手为之,是把拆房子遗留的建筑垃圾扫拢堆到一起,连夯都没专门夯实过。
那些张鲁旧部骑兵觉得有机可乘,也就一咬牙拼死冲杀,试图冲上土坡,直接杀穿敌围。
一路上魏延部丢了无数建筑垃圾、天然形成了鹿角、拒马,让前排开路的敌骑又付出了数十人的伤亡,才勉强扫开障碍物。但就在这时,“内瓮城”土墙后的弓弩手也开始对着门口方向攒射。
魏延甚至还集中了城内仅有的四台床子弩,提前就调整好射角、确保对准门洞,此时四台床弩轮流放箭,每一根长达六七尺的铁杆床弩巨箭射出,都会在密集拥堵的骑兵人群里,留下一道血槽。
城头的士兵,则是停止了放箭,直接拿起滚木礌石往下丢,门口拥堵的敌骑时不时被砸落马下,头破血流。
“不要慌!敌人只是随便堆了一道土墙挡路,只要随便突破一个口子,那些刘璋手下的乌合之众就会跑了!”
杨昂此刻也跟着手下将士一起冲进了城门,眼看着前面上百名袍泽用性命趟出来的道路,他也是颇为不甘,双目血红。但他知道这时候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,要是一口气没撑住,前功尽弃,之前都白死了。
杨昂的骑兵很快冲到了土垒上,跟魏延麾下的士兵展开了短兵相接。
好在魏延的兵力本就比高祚和杨昂多,他有三四千人在垫江城中,而且既然早就设想好了城东是主战场,他就集中了近三千人在这处口袋阵。
其他西面北面城墙都只有几百人站岗,南面沿江更是几乎不用防守,整段南城两百人都用不到。
杨昂的骑兵刚冲到土垒边肉搏,就看到一根根灌钢锻造的卜字戟迎面攒刺而来,还有手持灌钢斩马剑的铁甲兵巡逻堵漏,看哪边形势危急就冲上去肉搏。
杨昂虽有骑兵之利,但土垒可以抵消掉骑兵冲锋的绝大部分动能,骑兵也不敢全速冲上来,只能是减速靠近然后肉搏,否则就会直接撞死在土墙上、人仰马翻。
在骑兵一方减速肉搏的情况下,拥有铁札甲和灌钢长兵器的步兵自然不虚。何况还有三四倍的人数优势、站在高处以逸待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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