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苕市很早以前就产生了“长老”品阶的“虫主”,不断向外扩张地盘,把附近的县市的“血食”掳掠一空,规模着实不小,虽然在“陈素真”看来只是乌合之众,但在自己的地盘上开战,玉石俱焚,捞不到太多好处,它被迫提前发动进攻。
程咬金三板斧,炮火洗地,战车开路,轻步兵歼灭残敌,“狼牙”、“胡子”、“侯德榜”等指挥官早已驾轻就熟,兵分三路大举进攻,临苕市的“寄生种”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,它们哪里顶得住这样残暴的打击,一时间死伤无数,沦为一盘散沙,夹着尾巴到处乱逃。“装甲机械化混编部队”势如破竹,中路的“狼牙”长驱直入,进入临苕市城区才遇到像样的抵抗。
抵抗来自“虫主”。
“寄生种”晋升“长老”后,宿主身体得到大幅强化外,更能觉醒一些诡异的能力,有些单打独斗威力不俗,但在大规模的攻坚战中影响不了大局,比如“李瀚”的能力“铁骨”,“陈素真”的能力“控物”也是如此,有些准备时间长,限制多,却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,一锤定音,扭转战局,临苕市“虫主”的能力就属于后者。
手下的“精兵强将”成了纸老虎,几轮炮火就炸了个稀巴烂,“虫主”勃然大怒,仗着身躯强悍,行动敏捷,顶着枪林弹雨强行逼近“装甲机械化混编部队”,在视野可及的距离内发动了“音波”攻击。
“虫主”发出的“音波”属于次声波,频率在20赫兹以下,不容易衰减,不易被水和空气吸收,具有极强的穿透力,不仅可以穿透大气、海水、土壤,而且能穿透坚固的钢筋水泥建筑物,甚至连坦克、军舰、潜艇和飞机都不在话下。某些频率的次声波和人体内脏器官的振动频率相近,容易产生共振,放出相当大的能量,对人体有很强的伤害性,比如4到8赫兹的次声能在人的腹腔里产生共振,使心脏出现强烈共振,并造成肺壁受损。
如此犀利的无差别攻击手段也有很大的限制,一是次声波从“虫主”的口器中发出,有很强的方向性,攻击距离远,但覆盖面并不大,一次只能定点攻击一个目标,二是次声波攻击不会即刻生效,“共振”需要持续一段时间才能造成伤害,在此期间“虫主”只能僵立在原地不动,三是“寄生种”的躯体经血气强化,远比人类强悍,“共振”的频率也各不相同,需要不停调整次声波的频率,才能造成最大限度的杀伤。
尽管有这么多限制,“音波攻击”还是打了“装甲机械化混编部队”一个措手不及,ZBD-04A型履带式步兵战车打着打着就突然“哑了火”,车组乘员和搭载的轻步兵莫名其妙产生各种状况,头晕,耳聋,恶心,呕吐,昏迷,丧失平衡感,心情沮丧,甚至精神失常,严重的当场口吐白沫死在车内。这不是什么个别现象,像恶性传染病,一辆接一辆的步兵战车就地抛锚,“狼牙”察觉不对劲,举起95式740望远镜搜索敌踪,发现了只身挡在前方的“虫主”,张开大嘴发出无声咆哮,“叫停”了步兵战车。
虽然隔了很远的距离,“狼牙”还是心惊肉跳,它断定这是“长老”级别的“虫主”,不知觉醒了什么诡异的能力,凭一己之力对抗“装甲机械化混编部队”,绝不能硬抗。它当机立断叫停进攻,紧急呼叫后方炮火支援,片刻后05式155毫米自行加榴炮发动又一轮炮火洗地,目标却只有一个,挡在大部队面前的临苕市“虫主”。
“音波”攻击戛然而止,“虫主”在炮火中闪避,胜似闲庭信步,没有一发命中目标,爆炸的余波拂动它的衣角和头发,并不能造成有效伤害。“狼牙”在望远镜中看得真切,当机立断下令停止进攻,所有幸存部队向边界撤退,重新集结,与此同时,它通知“胡子”和“侯德榜”中路战事不利,临苕市“虫主”拥有远距离攻击的能力,切勿孤军深入。
临苕市的北城区化为一片废墟,“虫主”屹立不倒,后方炮火不可能无限制地打下去,“狼牙”果断撤退,及时止损,“胡子”和“侯德榜”也收缩兵力,缓缓退向云溪市,放弃了“三路并进”的合围计划。“陈素真”也收到战况,得知战事不利,亲自赶往前线坐镇,稳定军心,主持大局。
事后复盘,东西两路没遇到成建制的抵抗,推进十分顺利,损失几乎全部集中在中路的“狼牙”兵团,临苕市的“虫主”先后摧毁了四辆ZBD-04A型履带式步兵战车,损失的车组乘员和轻步兵大都救了回来,留下不同程度的后遗症,真正当场死亡的并不多,统计下来只有7人,“陈素真”推测“音波”造成的共振重创了“寄生主”,但那是不可控的巧合,不同个体对次声波的耐受度不同,并非必然的结果。
临苕市固然是块“硬骨头”,但所有的抵抗都集中在“虫主”一身,只要把它拿下,剩下都不是问题。兵对兵,将对将,“陈素真”决定亲自出手,但它心中却有一丝隐忧,不在临苕市,而在泗水城。“丁幼仪”一去不回,周吉杳无音讯,战事耽搁不起,“狼牙”、“胡子”、“侯德榜”率主力进攻临苕市的同时,它命“卢宁”领一支小分队日夜兼程赶往泗水城,找到“丁幼仪”和周吉,弄清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“卢宁”相当于它的“分身”,不知何故,它感到心神不宁。